足球道士与六甲神兵 / 何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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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球道士与六甲神兵 / 何申


足球道士与六甲神兵
 
何申
 
    有文字报道,电视上也有画面:河南建业与山东鲁能比赛前一天,河南某球迷协会在郑州航海体育场摆上祭台,请来十几位道士举旗作法,祈祷建业队取胜。一时间,真是香炉与足球齐飞,法旗共队旗一色……
    此举引来一片嘘声。但有意思的是,转天建业队还真的赢了。而且是在近18个联赛主场比赛中仅赢的1场。如此,我估计,甭管外界如何水这个举动,而干这桩事的人〔们〕只会偷着乐,并下决心还要接着办,只是要做得保密些,不让外人看到。
    这一次球场作法结果“灵”了,但历史上在距郑州70多公里的开封,还有一次更大的作法,却没灵。那次不灵不是输一场球,而是输一个国,直接导致了北宋王朝的灭亡。那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靖康之变”,北宋徽钦二帝及后宫王妃、宫女、大臣三千多人被俘。京剧大师梅兰芳有一出戏《生死恨》,内有唱词:“说什么花好人亦寿,山河万里几多愁。胡儿铁骑豺狼寇,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……思悠悠来恨悠悠,故国明月今在哪一州?”听一听,就知道国破家亡有多惨。
    郭京,这个狗东西,就是那次在围城金军面前作法的误国者。这傢伙原本是禁军中一士卒,平时好吹,说自己有多大多大乱耐,如身怀佛道二教法术,能施道门“六甲法”,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阵,并会佛教“毗沙门天王法”,可生擒金将退敌。估计他本也就是想借此骗些钱财,没想到宋钦宗和大臣到了紧要时刻昏了头脑,不信岳飞等将领而信郭京,又封官又赐金帛,结果事情就搞大了搞砸了。当时开封城高沟深,金军攻了一个多月也没攻下,等到郭京在城头作法,命人大开城门,派出由开封市井无赖组成的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所谓六甲神兵,列阵做集体“广播体操”。一开始,把金人也吓一跳,没见过。后来看明白了,什么六甲神兵,一帮神精,金军骑兵两翼包抄,六甲神兵顿时烟消灰灭,金军乘乱攻进开封,后下就不用再说了。但缺德带冒烟的郭京却跑了,等到《水浒后传》里他又出来,和人斗法又输了,然后就被谁杀了——早该杀!
    要说这两件事一个发生在当下,一个在宋朝,有联系否?有。一是发生在同一地域且为近邻,均为中原重要城郭〔市〕。二是都把道士作法玩大了,玩到开封城头头〔外〕,玩到足球场内。历史和现今,有胆大的,没见过这么胆大的。北宋只有一个,没法玩了,球场还在,不知谁敢再步前尘?
    由此,我想起宋朝足球明星高俅。高俅原名高毬,初为苏轼书僮,他一不送礼二不行贿三不靠道士,全靠一身球艺,踢进王府踢进皇廷踢成高干。虽说他日后为官做了不少坏事,但也得怪皇上用人不当。如果发挥其特长,中国足球早在宋朝就走出国门扬名海外了。用差了,让他管部队去,他也发蒙,就胡来了。当代名星运动员曾最多当到省部级,不也是惹了一身麻烦嘛。
    陆游有诗:“少年骑马入咸阳,鹘似身轻蝶似狂。蹴鞠场边万人看,秋千旗下一春忙。”蹴:用脚踢;鞠,外包皮革内实米糠,充气足球的祖先;万人看蹴鞠:“宋超”联赛也!
    “宋超”联赛中的一段情节,我想应该是这样的——河南乃宋朝中央大省,有足球队名“中业”,山东队受水泊梁山〔正值招安罢兵〕资助名“鲁山”。
    话说那一阵子中业主场屡屡失利,球队士气不振,球迷心焦。原因主要出在高俅去山东围剿水泊梁山被俘,为保全性命,权且做了鲁山队技术教练,鲁山由此进步很快。不久,宋江受招安,众弟兄心灰意冷,有的不愿为官,就加入鲁山队:神行太保戴宗任前锋,踢满全场,百米还跑5秒,人比球快;中场燕青,神出鬼没,飘忽不定。后卫武松、鲁智深,二虎把门,谁都难过。门将李逵,眼珠一瞪,对方腿软。
    某日中业将与鲁山交锋,考虑到鲁山队的实力太强,上下发愁。忽然球迷中有个叫郭京的,自吹有道行,说能让中业球员个个变成六甲球员赢了比赛。中业老板高兴,暗中送他酒肉,郭京找来些市井泼皮吃饱喝足,换了道士衣服去球场作法。不料瞎猫遇上死耗子,转天中业竟赢了。郭京由此名声大振,还想接着再骗一场再造一顿,不料金兵打来了……